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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ll叶 叶某人命犯桃花 19

  19


  喻文州与叶秋夜谈至天明,才算是依依不舍地分别了。


  叶秋游历四方,此夜过去,必然是要和他那一群朋友离开;至于喻文州和黄少天,只能偷闲得这么一晚上而已,眼看着叶秋要走,黄少天千不舍万不舍地拉着叶秋惜别,嘴里头唠唠叨叨讲了一大堆,话里话外都是让叶秋多过来蓝雨玩耍,“你答应和我打一场,结果昨天半场都没有和我打!”


  喻文州在旁边站着,就看见叶秋笑眯眯地看着他。


  “我可要走了啊。”叶秋道。


  他看上去还是那么精神奕奕的,仿佛昨晚一场醉意从未有发生过。


  “保重。”喻文州的千言万语也只化成了这个词了。


  “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来……幸好还可以写信。”叶秋道。


  喻文州笑了笑。他看叶秋怎么都像是个大忙人,写信不过是客套话罢了,连黄少天都没几次能收到叶秋写的信,他与叶秋一面之缘,更别提什么信不信的了。挥别了叶秋,日子还是一样过着。


  叶秋走后几天,喻文州已从激动与快乐中平复过来了。他到底年纪还小,未满弱冠,热闹的事情总是容易吸引人目光;但叶秋不同,叶秋是当今年轻一代大侠之中的翘楚,敢称第二,无人敢称第一。喻文州虽然与他畅谈一晚上,仍然不觉得叶秋就是自己的朋友了——江湖上以武论道,喻文州现在的武功远不能与叶秋相提并论,如此说来,那一晚上就是昙花一现的情谊了,只能证明叶秋品性谦虚,不看低他。


  要想与叶秋再有见面的机会,把自己的武功提上去才是唯一的办法。


  喻文州在练功房闭关了一个月,连黄少天都找不着他,饭食让别人送进去,吃睡都在房间里。待到他终于出门见到阳光以后,黄少天同他说:“有你的信!”


  “……是谁的?”


  一听到有信寄来,喻文州的心就像个被挂在井上的木桶一样悬了起来。平时很少有人写信给他,因为喻文州的朋友多是在同门同派中,想要找他,留个口信就可以了;那这封信的主人,其实也不难猜。


  莫非是叶秋?


  绝不可能是。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叶秋给其他人写信,喻文州当然认为自己不会是个例外。学武之人没有自知之明,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黄少天一脸好奇,将手里的信封递到喻文州面前,还要瞪大眼睛看着他,仿佛能从他的脸上读出这封信的内容一样:“不知道,没有署名啊?指名道姓地寄给你,我不敢拆呢,你在练功房里闭关我也不敢叫你。”


  “那就谢谢你了。”喻文州提了提嘴角,无视黄少天之后的叽叽喳喳,拿着信就回了自己房间。


  他听得自己身躯里有一颗心脏在扑通扑通跳,连手都有些发抖。喻文州开了窗户,深吸了一口窗外的草木生气,从桌上拿了一把小刀,小心地裁开了信纸的一边,露出了一张薄薄的信纸。他展开信纸,故意避着目光,只看左下角的落款;喻文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他既想要是叶秋的信,但如果真的是叶秋的信,他又觉得有些害怕。


  ——落款是叶秋。


  字很潦草,要不是喻文州见得多,几乎要认不出这两个字。看上去,叶秋也不擅写信,基本是一通乱写,除了落款,整张纸上没有任何东西能看出这是一封信。喻文州按着胸口,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,发现信中也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,无非是叶秋将自己路上的一些琐碎事情写了下来。中间还有几句谈论那日喻文州与他的对决,但只是一笔带过,笔锋一转,又写起了野外夜晚的露水很重。任喻文州怎么揣摩,都想不出叶秋是不是故意的。


  没有关系,喻文州心想。他就喜欢看这个。


  他在案台上端坐一会儿,打算把这封信收好。刚把信封拿起来,里面却轻飘飘地滑出了一片东西。喻文州捻起来一看,原来是一朵小小的、粉红色的野花,只有指头大小,五瓣花被叶秋连着茎摘了下来;花儿已经蔫了,但捏在手里扔有些湿意。


  “……原来是花么。”


  喻文州将它凑到鼻子前闻了闻。那花已经一些气味都没有了,倒是和信纸一起闷了那么多天,竟隐隐地泛出墨水的气味。



  

  喻文州睁开眼睛。


  自从当了掌门,他已很少做梦,除了叶修的死讯传来的那几天连续做了半个月的噩梦以外,再没有哪一次梦像会有今天这么清晰。也许是因为在野外睡,梦也是格外凌乱。


  他从树下站了起来,抖了抖衣袖,把身上的落叶都抖落了下去。这些天他一直跟在叶修一行人身后,叶修一行人多,行进的速度慢,况且到嘉世的官道就那么几条,喻文州就算是看地上的车辙都能知道他们去哪儿了,因此不用跟得特别紧,他也分外舒心。


  有时候用轻功,有时候到驿站骑一匹马,并不如何劳累。


  喻文州本不想跟着叶秋的。


  他知道叶秋流水无情,强扭的瓜不甜,但喻文州实在是忍不住了,他的心就像山火一样烧得滚烫。他本想给叶秋一些时间,让他仔细地想一想;但是连黄少天都偷偷地跟出来了,喻文州越想越心神不宁,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,双脚早就不由自主地踏上了出山的道路。


  单相思总是既悲且苦。喻文州随手从一旁摘了一支叶子叼在嘴里,细细地咀嚼着专属于叶片味道的诡异涩苦味道;热风从他的身边吹过,喻文州看着远方路上渐渐消失的车辙,迈开脚步,向叶修的方向走去。



  

  “叶修叶修叶修!快别睡了,起来吃饭!”


  行到一半,陈果就提出想要试着骑马的请求,叶修是无可无不可的类型,就钻到了马车厢里去,让陈果骑自己的马;黄少天在外面一个人骑马不能骚扰叶修,觉得没意思,恰好唐柔在马车里坐得无聊,也想出去骑马陪陈果,他就和唐柔交换了到马车里和叶修讲话。


  今天的天气并不算好,没有太阳、却很闷热,过午容易犯困,更何况在马车里摇摇晃晃。叶修说着话就直犯困,居然能在黄少天滔滔不绝的废话中睡着;黄少天见他真的睡着了,也不吵嚷了,没想到叶修坐着打盹,睡着睡着,头就歪到了黄少天的肩膀上。黄少天第一次被叶修挨得这么近,连动也不敢动了。


  他一低头,就能看到叶修紧闭的双眼。睡着了也还是热,热得叶修脸上都有了一层汗,脸颊红红的,黄少天还想帮他擦一擦,又怕把叶修弄醒了,只能从行李里掏出一把扇子,微微地扇着风。


  待到停下来煮东西,黄少天才哇哇地把叶修叫醒。


  “煮吃了吗?等一等啊。”


  叶修才刚醒,揉着眼睛,明显不是很清醒。黄少天被他枕得肩膀痛,看着叶修还什么都不知道的茫然模样就觉得很生气,搂着叶修的腰就把他踉踉跄跄地拖下了马车。乔一帆乖乖地生火做饭,魏琛去砍枯枝,叶修想去帮忙,被黄少天一手按住肩膀。


  “怎么了?”叶修居然还回头问他。


  “你把我肩膀都睡麻了,连句谢谢都没有?”黄少天理直气壮。


  叶修露出了疑惑的表情:“我?睡你的肩膀?”


  “你把我当枕头睡了一下午!”见叶修还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,黄少天直接把自己的衣领拉开,让他看自己肩膀上被叶修的脸睡出的红印子,“看,这就是你的罪证!”


  叶修摸了摸脸,确实感觉到左侧脸颊有些酸,似乎是被压得久了,才相信是自己干的。黄少天这时候才注意到叶修的脸上多了一片明显压出来的红色,红色里还有衣服领子压出的印子,像刺青一样,噗一下地就笑出了声。


  叶修倒是很警觉:“你笑什么?”


  “没什么,没什么——噗哈哈哈哈哈!”黄少天笑得停不下来,死活就是不对叶修说;他马上就去拉着魏琛和方锐窃窃私语,让他们一起看叶修被印出花的脸。叶修就算再傻,现在也该知道自己脸上出了个印子,他面不改色,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,又去帮乔一帆的忙。


  乔一帆看着他的脸,忍不住要笑,但是又不敢在叶修的面前笑出来,只好憋得脸色通红。


  叶修很淡定:“没事,想笑就笑吧。”


  黄少天才笑完,正准备去陈果那边聊会儿天——他特别喜欢去陈果那儿去打听叶修在兴欣时都干了什么,陈果也很乐意分享——就被魏琛拉住了。他奇道:“你拉我的手干什么?”


  魏琛道:“不跟你扯虚的。我盯你小子好久了,说实话,你到底是不是喜欢她?”


tbc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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